“姑且相信你一次，先留着用吧。”
“如果我刚刚说错话会怎样。”
“用你们的话来说，大概是哪凉快哪待着去。”
“啊哈哈。”
怎么听起来怪怪的。
“夏百灵。”
“？”
“还记得上一次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来这里。”
“嗯，那时候突然来一下，吓我一大跳呢。”
“因为我想知道你的真实目的……现在，看到她之后你还会坚持这个想法不。”
百味指向顾晓馨。
“还是会的，我还是很想知道爸爸说的那个世界。”
并不是真正成为像他一样的修士，只是想了解。
因为……我不敢。
这到底算什么啊。
夏百灵发现，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。
“那你可能要失望了。”
“欸？不可以吗？”
“并不是不可以，只是可能和你想的不同，你想知道的，或者说要求的应该是那种标准的修士一生，断绝尘缘不提，起码是一天到晚各种修仙磕药，然后看谁不顺眼去打得天昏地暗，最好再谈个恋爱，爱恨情仇终此一间……”
“没，没那么夸张了。”
况且我也不觉得真能见得到。
“如果是这样就好。”百味盯着夏百灵，似乎想看透她。“希望你以后也是这个态度。”
“嗯，所以店长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那边其实没那么精彩。”
“也不能这样说，但以你的身份是很难见到的就对了。”
果然是这样。
“和你们人间一样，我们也是有自己的社会，只不过是分工不同罢了。”
“那店长的工作该不会真的是开杂货店的吧。”
“从最终结果来说差不多，不过我的客人不是凡人罢了，甚至不是活人，当然这只是我工作的一部分。”
不是活人？！
夏百灵想到那天的鬼魂，瞬间脊骨发凉。
“是和鬼魂有关的？”
“嗯，是这样没错。”
夏百灵的脸有些发白，但百味似乎没有注意到。
“这家店位于是生与死的边界地带，常年徘徊有大量亡灵，有前往彼岸的魂，也有徘徊于人间的灵。你也看到了，就连伴生的产物都有如此危害，不加监管很容易出事，必须有人在这里看着。我的工作除了贩卖给亡灵一些东西外，更多的是监视这个地区，一旦出现异常就要向他们报告，当然了，像顾晓馨这样被亡灵的副产物影响的凡人，一般来说由我直接处理。要维系好生死边界的平衡，他们是这样交代我的，也算是我的职责所在。”
“这就像大门口的看门老大爷一样。”
这句话自然而然的从口中吐，夏百灵立即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，立马抬手打捂住嘴。
“按这个说法来说也没错。”
百味笑着说，额间的青筋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算了，下次说话注意点。”
百味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情绪。
“比如说现在，像她这种被思念附身的凡人，我就可以直接用我的能力驱散。”
“那店长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？”
好在这一次夏百灵及时堵住自己的嘴把“是因为很弱吗？”这句硬生生咽回去。
“和我自己有关吧，亡灵这东西，阳寿充足之人是不能直接观测到的，必须要借助一些道具，但又会带来不必要的的麻烦，一般来说这份工作会交给专业人员担任，最开始是天灵宗，但这份工作不够体面，待遇一般，天灵宗的人没几个愿意干，有也是一些混得不好的家伙，人手不够，只能从别的途径找人。而我的本体是生长在边界的幻梦株，以思念为食，虽然只有七十多年的修为，但我本身生者和亡者都能看到，并且能直接互动，省去了不少麻烦，自然成了这个地区的看门老……呸，负责人。”
百味连忙纠正说法，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夏百灵。
夏百灵只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幻梦株？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存在，就连百味的工作，夏百灵也是第一次听到。这确实和想象中的不一样，不过也很合情合理，毕竟没有人规定那边的人一定就要以修炼为追求。和现在的考试一样，考个好学校是大部分人的追求，它意味的更好的能得到更好的机会，考得好不一定过得好，但一定更容易过得好。
夏百灵一开始也理所当然的以为百味身为妖，是那种明面上遵纪守法默默无闻，暗地里却是降妖除魔的普普通通的好公民。
但她实际上的工作，有点……
出乎意料，嗯，出乎意料。
“你来这里时到底抱了多少不切实际的想法。”
百味大概猜到夏百灵在想些什么。
“人至少要抱有念想，万一实现了呢。”
“这世界哪来那么多万一，只不过是人们把万一都写了下来，等某些人看到了这么万一，傻傻的以为这些随随便便就会出现，这些人往往是被社会毒打得最惨的一批。”
“感觉你在说我。”
“错觉，绝对是错觉。”百味摆摆手。
“但是这样的话，为什么还要招人，该不会真的是要一个打扫卫生的。”
“不然你以为呢，我这里就是缺一个打杂的才要人，老赵没和你说过吗，我的小身板很弱，经不起折腾。”
“我还以为那是假的。”
但是看百味活蹦乱跳的样子，哪里有问题。
果然，她是在骗人，一定是。
夏百灵脸上写满了质疑。
“那么夏百灵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还会选择留在这里不。”
……
……
“我还想继续在这里工作。”
这样也不差。
“当一个打杂的。”
“就不能换个好听点的叫法吗。”
怎么感觉百味是在报复刚才说错话的事。
“呵呵。”百味笑了笑，不带一分虚假，她伸出手。“再重新介绍一遍，我是百味，是一名花妖，请多指教。”
“嗯，夏百灵，一名……凡人？请多关照。”
冰凉凉的，好柔软。
这算是真正被录用了吧，感觉怪怪的，明明这话说过一遍了。
……
“她现在怎么样了。”夏百灵指着顾晓馨问。
“还要等等，思念的记忆会构成她本人无法控制的梦境，我只能等她自己走到思念的位置才能动手，在此期间只能想办法引导她突破梦境的阻碍。”
“……总感觉很神奇。”
“劝你多学点语文……等结束后她的父亲会带她回家，你到时候注意一点。”
“说得我很笨一样。”
“难道不是吗。”
“唔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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